根据“全球煤炭研究网络”的跟踪研究,2017年1月,全球开发中的燃煤电厂装机数量相比2016年1月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包括处于开工前期准备的项目降低了48%,新开工项目降低了62%,在建续建项目降低了19%,已完工项目降低了29%。
导致燃煤电厂规模萎缩的主要原因,是中国政府发布了史无前例的、影响广泛的限 制规定。超过300吉瓦(GW)处于不同开发阶段的项目被直接或间接地叫停,其中包括55吉瓦 (GW)已经开工建设的项目。目前主流燃煤发电机组的规模是300--1000兆瓦(MW),或者0.3--1.0吉瓦(GW)。大多数燃煤电厂都有2台或更多这样的机组。就在中国政府采取减速措施的同时,印度也经历了燃煤电厂开发的降温,主要由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不愿意提供更多金融支持所导致。13处工程、共计13吉瓦(GW)被叫停。
除中国和印度之外的其他国家,共有78,012兆瓦(MW)的在建装机(占全球总量的29%),以及307,108兆瓦(MW)处于前期准备阶段的装机(占全球总量的54%)。虽然大多数在建项目有可能完成,但那些处于前期准备的项目就是另一回事了。自从2010年以来,中国和印度之外,只有33%的燃煤发电规划项目得以执行,而67%都被中止了。
如果现有全球平均建设执行率应用于前期准备项目,那么到2030年,中国和印度之外至多有114吉瓦(GW)的项目会得以建造。根据以上描述的情景,如果假设某种较低的建设执行率(20%),以反映快速下降的可再生能源成本,以及对燃煤项目紧缩的金融资助。在20%的建设执行率下,会有61吉瓦(GW)处于开工前准备阶段的项目会最终得以建造。
土耳其:有66,852兆瓦(MW)处于开工前准备阶段。土耳其是目前除中国和印度之外,最大的新建燃煤电厂开发地区。然而,电力项目面临着强大的公众反对运动,很多处于前期准备阶段的项目已经减慢甚至搁置了。结果是,只有13%的前期项目得到全部核准。这表明该国最终的建设执行率会很低。的确,尽管土耳其有庞大的燃煤电厂规划,至今却只有4,168兆瓦(MW)实际得以建成,也只有2,640兆瓦(MW)目前处于建设中。
印度尼西亚:虽然印度尼西亚有38,050兆瓦(MW)处于开工前准备阶段,但是其中有25,440兆瓦(MW)处于“宣布”阶段,这是开发的最早时期,这个阶段的项目最有可能被推迟和取消。过去一年,印度尼西亚政府已经修改了其“十年规划”,重新规划了超过7,000兆瓦(MW)的燃煤电力装机,将其推迟到晚些年份。随着可再生能源成本的降低,可能有更多的燃煤电厂推迟或取消。
越南:和印度尼西亚一样,越南也把雄心勃勃的燃煤电厂扩张计划列为其长期规划的主要内容。但是最近的消息,包括2016年1月由当时的总理阮晋勇发布的声明称,政府意图“重新审查所有燃煤电厂的发展规划并停止任何新的燃煤电厂开发”,表明国家正在改变政策立场,远离煤炭。2016年3月,《第七个国家电力发展规划》重新修订,20,000兆瓦(MW)的规划燃煤电厂项目被取消。
日本: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总体上正在远离煤电,但日本是一个例外,有大量的燃煤电厂项目正在开发。虽然该国在过去5年中只建成了1950兆瓦(MW)的燃煤电厂,眼下却有4256兆瓦(MW)正处在建设阶段,并有17,243兆瓦(MW)处于开工前的规划准备阶段。不过,日本也面临着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巨大压力,要求其提高对国家气候目标的承诺标准。2017年1月,一项将赤穗发电厂(Ako power plant)转变为燃煤电厂的计划被取消,这是该国近年来第一次有处于开发阶段的燃煤电力项目被中止,可谓是一个里程碑。
埃及:近几年来,埃及开始初步考虑几个很大的燃煤发电项目,包括2,640兆瓦(MW)的Ayoun Moussa发电厂,位于Hamarawein的4,000兆瓦(MW)项目,和位于Marsa Matruh的4,000兆瓦(MW)项目。当不仅要投资燃煤电厂,还要投资建设新的煤炭进口基础设施时,这些大型规划很少能得到批准或者开发。考虑到该国巨大的太阳能发电潜力以及太阳能光伏快速降低的成本,这些发电厂可能很快会被清洁能源替代。这些清洁能源更便宜,建设速度也更快。
孟加拉国:由于地处环境敏感的孙德尔本斯(Sundarbans)红树林地区,围绕Rampal发电厂规划的激烈争论一直持续不休。而其他一系列项目仍然处于早期规划阶段。11月,一项关于孟加拉国能源系统的详细研究得出结论,基于可再生能源的替代方案,可以提供更加清洁更加便宜的能源,也可以更快建造,会吸引更强的国际金融支持。随着可再生能源经济性的提高,以及对燃煤发电项目的金融支持降温,预示着孟加拉国的燃煤发电规划会缩减。
巴基斯坦:中国-巴基斯坦经济走廊协议于2015年宣布,由中国提供460亿美元用于巴国的能源基础设施建设,包括为6个新的燃煤电厂项目提供资金。作为燃煤电厂制造设备的潜在市场,巴基斯坦为面临国内市场降温的中国制造业提供了某种解脱。然而另一方面,巴基斯坦面临着严重的水资源限制,这种限制已经影响了邻国印度的很多纳入规划和已经投运的电厂。而巴基斯坦的太阳能潜力很高。此外,燃煤发电项目不断遭到来自农民和其他人士的抗议,他们担心燃煤电厂项目的环境影响以及对水资源的竞争。
菲律宾:随着2006年一系列台风导致的上千人死亡,包括史无前例的由台风尤兰达(Yolanda)导致的破坏,菲律宾人已经见证了气候变化带来的可怕影响。该国环境运动得到了来自天主教教会的支持。而环境保护者吉娜 洛佩斯(Gina Lopez)被任命主持环境和国家资源部,更增加了反对燃煤电厂人士的希望。尽管如此,该国仍然有大量的燃煤电厂处于开发阶段。这些规划最终能否得以实现,取决于金融的可获取性,取决于当地居民对于诸如Batangas发电厂和Altimoan发电厂的反对力量有多强大,以及太阳能的发展速度能否提高。
韩国:韩国庞大的燃煤发电设施,包括世界上最大的燃煤电厂Dangjin (6,040兆瓦(MW))所排放的细微颗粒,已经成为该国高关注度的政治议题。2016年7月,政府宣布在2025年退役10座燃煤电厂,并避免增加更多规划煤电项目。和日本一样,韩国也可能面临越来越大的国际压力,要求它加速由过度依赖化石能源向可再生能源的转变。
泰国:规划中的Krabi发电厂面对着强烈的草根运动的反对。国家规划继续将3个1,000兆瓦(MW)的发电厂纳入泰国的长期供给计划,然而这些项目却鲜有进展,而公众针对这些项目的反对力量也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