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看来,中国的经济要升级,出口产品也要升级,不能总是卖鞋袜、衣帽、玩具。
“核能是个好东西,不能抛弃。”1986年,邓小平在与时任美国国防部部长温伯格谈核电问题时说,“可是我们在这方面起步太晚了。”
“是这样。”温伯格回答说。
为了迎头赶上,中国通过“拿来主义”全盘从他国引进了核电技术。经过几十年对核电站的运营和核电技术的研发后,一切似乎颠倒了过来。现在,中国领导人开始向他国推销本土的核电技术。
最近的一次是,李克强10月27日在京会见捷克总统泽曼时表示,中捷务实合作潜力巨大,前景广阔。他举例说,中方在核电、高铁等装备制造业方面拥有先进技术、丰富经验、雄厚实力和良好性价比,中国政府鼓励有实力的中方企业积极参与捷克核电设施扩建改造等项目。
去年下旬,他与英国首相卡梅伦谈到合作领域时,第一点就是大力推销中国的核电等基础设施。而在今年访欧期间,他再次推销了中国核电。
中国核电拥有独特的优势。李克强表示,如果要建高铁、核电,同等条件下中国装备建设最快、成本最低。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向他国出口一个核电站所获得的经济效益是非常明显的。用国家能源局原局长张国宝的话说就是,“出口一个核电站,相当于出口100万辆桑塔纳轿车”。他说:“中国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除了在中国本土建核电站以外,我们也很想走出去,在世界其他地方建核电站。”
向海外推销本土核电的中国领导人还有国家主席习近平。他今年7月份的拉美之行就曾大力推销中国核电。比如,他同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进行会谈后,双方共同签署并发表联合声明,将核电合作事宜提上了议事日程。
对于任何一个核电强国来说,出口核电除了带来可观的经济收益以外,还有难以估量的政治影响。因为核电技术是大国扩展国际市场、扩充技术竞争优势,扩大地缘政治经济影响力的重要领域。核能工业科技含量高,系统复杂,研发周期长,投资巨大,只有少数大国可参与并主导全世界核能的发展和产业化,是低碳技术领域最尖端和最具垄断性的高科技产业。
中国领导人频频推销本国核电的背后,自然是希望中国能够跻身世界核电强国之列,占领国际核能这个大舞台的一席之地。这也是一个世界大国应有且必须要具备的能力。
在这方面,俄罗斯便是最为典型的例子。推销核电和核能合作已经成了俄罗斯领导人出访时必打的一张牌。这甚至是俄罗斯的一张王牌。
不过,中国核电“走出去”并不容易。其中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中国研发的具有独立知识产权的核电技术,如何才能让他国信任并接受。而想要得到他国的信任,中国首先要利用那些打算用于出口的核电技术在本国开工建设,以检验其安全性是否可靠。
而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因为中国目前尚未做到这一点。这就是核电专家们所说的“你自己都不用,人家怎么相信你”。中国目前计划用于出口的核电技术—华龙一号至今尚未落地。该技术是由中国核工业集团和中国广核集团联手研发的。当然,这两家核电企业在对该技术研发过程中,因存在种种分歧而给该技术的早日应用带来难题。
另一个问题是,中国核电企业在海外兜售核电技术时如何才能像其他核电强国一样形成合力,一致对外,从而获得更大的竞争力。中国核电企业在海外并没有“抱成一团”,甚至“互相厮杀”争拔头筹,从而给在海外参与竞争带来不利影响。不过,这种现象现在看上去已经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时下的核电局面,使得全球最具成长性的核电市场,拥有几十年的核电站运营经验和较为成熟的核技术的中国,在进军国际市场时注定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